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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刺鳥》The Thorn Birds是澳洲作家柯林.馬嘉露(Colleen McCullough1977年的暢銷作品,全書以洛夫神父Father Ralph de Bricassart和瑪姬Meggie Cleary禁忌又纏綿悱惻的愛情為主軸,呈現三代人編織出的家族史、生命史。洛夫神父與瑪姬兩人糾纏一生,面臨多次的抉擇與離別。洛夫身為神父,早早就注定必須守貞。然而他在二十八歲時遇見才十歲的瑪姬,兩人都是第一眼就對彼此有了偏愛。於是洛夫陷入長久的掙扎,瑪姬始終難以從上帝那裏搶走洛夫。於是渴望家庭的瑪姬嫁給了與洛夫神似的路克Luke O'Neill,婚姻卻以失敗收場。在一次洛夫的難以自拔中,兩人終究跨越道德界線。

  書中主角們看似被命運擺弄,但同時每步路也是自己的選擇造就。

  洛夫神父集讓人喜愛的特質於一身,書中極力描寫他風度翩翩的儀態、俊秀的外貌。他英俊、優雅、風趣、自持,骨子裡帶著高貴的傲氣;表象之下,他雄心勃勃,亟欲在教會中獲得地位,於是瑪姬的出現成了他的牽絆。反過來說,全書唯一不喜歡他的賈斯汀,則看見他的偽善與善於奉承的一面。

  當瑪姬的姑姑過世,留下鉅富交給洛夫抉擇,洛夫可以獨吞遺產,在教會中從此平步青雲;或是照原定計畫將遺產交給瑪姬的父親,讓瑪姬一家翻身。對洛夫而言,這無非是權力與愛情的選擇,他選擇了權力。而在往後的生涯中,他飽受思念折磨,卻一次次徘徊後離去。他最後獲得自己夢寐以求的地位;卻因未能認出親生兒子戴恩,在戴恩死後陷入萬劫不復的悲痛,受到殘酷的報復。

  瑪姬幾乎是複製了母親菲奧娜Fee Cleary的人生,美麗靈慧,性格堅毅,甘願為家庭和愛人付出一切,卻也有種超乎常人的執拗。她從小愛著洛夫,卻無法讓他背離上帝。她踏入不幸福的婚姻,在婚姻的折磨裡越發堅強。在一次洛夫的無法自持中,她終於得到洛夫的孩子戴恩Dane O'Neill。她認為自己贏了,雖然洛夫選擇了上帝,瑪姬卻從上帝那偷走了戴恩。戴恩更是完美無瑕的孩子,甚至沒有洛夫那股隱然的自負。諷刺的是,他卻決定以教士作為終生志業。瑪姬崩潰了,她以為自己終於贏得了戴恩,戴恩卻全心奉獻上帝,彷彿將瑪姬從上帝那偷來的還回去。更殘酷的是,戴恩最終因為救人而死,真的回到了上帝身邊。

  瑪姬一生在反抗命運、違抗上帝,卻在選擇的路途中顛沛流離。洛夫雖聲稱愛上帝勝過瑪姬,卻心知最愛的還是他的抱負和地位。於是雖兩人都了解對方的心思,卻都自欺欺人,注定是場悲劇。

  賈斯汀Justine O'Neill是瑪姬和自己不愛的路克生下的女兒,她不同於家族的眾人,她性格剛烈、頑固、愛恨分明。她不甘於窩在澳洲過舒適的生活、走上祖母和母親的道路,為家庭奉獻一生。瑪姬對待賈斯汀,就如母親菲奧娜對待自己那樣,冷淡疏離,缺乏關愛,只因她是自己不愛的人的孩子,是個女兒。但菲奧娜的懺悔及時點醒了瑪姬,瑪姬不願再讓女兒複製自己的命運,終於選擇放手。賈斯汀看似與家族格格不入,卻是打破命運循環的那個人。那些一世的愛恨糾纏、家族的興亡,轟轟烈烈終歸於平淡。

  雖然《刺鳥》一書的主軸仍是那一套、相愛卻壓抑的愛情,但我喜歡書中主角們豐滿的性格、人物間微妙細膩的關係,以及對神人關係的思辨。看得到書中每個人的缺陷,但因為理解其無奈而不忍責備。一些配角相較之下就較扁平,例如瑪姬的幾個兄弟,除了法蘭克和史都華,其他六個兄弟性格大致相似,似乎只是襯托了瑪姬在大家庭中獨為女子的孤單。

  貫穿全書的刺鳥,一生只歌唱一次,並且在唱出最美妙的歌聲時,任憑荊棘刺入胸膛,血流而死。那象徵書中凡人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執著,是對人生的讚頌,也無非是對自身命運的一曲殤歌。

  最美好的事物必須以深沉的苦痛獲得,那麼你甘願以痛苦換取美好,還是繼續安逸生存?刺鳥雖命運如此,牠大可選擇不讓自己為荊棘所傷。但牠還是會這麼做,那是對命運的屈從,卻也是自己所選。那像是訴說,活在凡世,愛過、痛過,就不虛此行。於是,我們即便知道有帶刺的荊棘,知道自己將做無謂的掙扎,在你眼下最美好的事物面前,你終究會將荊棘刺入胸膛。

 

[後記]《刺鳥》1983年影集觀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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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同時也看了1983年的影集,影集略去許多繁雜的細節,但也省略諸多書中描寫的細膩情感和人物關係,較為可惜,但整體還是掌握了書的精神,選角也不錯。

  原本覺得當時已49歲的Richard Chamberlain演出洛夫神父有點勉強,且看不出書中大力描繪的英俊逼人,但其演繹還是撐得起來這個角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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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 也很喜歡影集中Christopher Plummer飾演的主教,他對洛夫而言亦師亦友。他看得透徹,在洛夫在對上帝的誓約與對瑪姬的情感之間掙扎時,他選擇將洛夫送回愛人的家鄉。他說「上帝給了我們自由意志,伴隨禮物而來的是選擇的重擔,現在該是你承擔的時候了,因為在你承擔前,你無法前行。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 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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